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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王国维的超功利美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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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王国维的超功利美学观
论王国维的超功利美学观 王国维在美学上持同康德一致的“审美无利害关系”的超功利论,这也是和他追求纯粹之哲学完全一致的。
虽然“美学”之名是鲍姆嘉通给取的,但西方美学界还都基本上认为,美学到康德才是一个转折,也即,康德的美学思想是近代西方美学的起点。究其原因,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康德提出了“审美无利害关系”这一命题,将美学真正从伦理学、政治学中独立出来了。卡西尔说:“在哲学思想的历史上,美的哲学总是意味着试图把我们的审美经验归结为一个相异的原则,并且使艺术隶属于一个相异的裁判权。康德在他的《判断力批判》中第一次清晰而令人信服地证明了艺术的自主性。以后所有的体系一直都在理论知识或道德生活的范围之内寻找一种艺术的原则。”1 虽然在康德之前,持“审美无利害关系”的美学观的人还不少,如夏夫兹博里(王国维译为“谑夫志培利”)等。但是康德将此作为审美的第一个契机提出,并作了严密的论证,以之为其美学的基础。直接受其影响的席勒便以此论为支点,提出了文艺的“游戏说”,王国维的“文学者,游戏的事业”亦由此而来。
康德的“审美无利害关系”论使美学的研究由对对象的研究转向了对审美主体的认识,现代美学的诸多流派都离不开“审美态度”这一基本概念,而“审美态度”正是由“审美无利害关系”发展而来。自然界的存在物可以说都和人的“利害”相关,都有着与人相关的目的,超出某种利害关系似乎是个人的事,不具有普遍性。但是,以“审美的”“态度”来对待自然界的存在,尽管其本身的客观属性并没有改变,但是在人的'观念中,它则已发生了质的变化。
超功利的美学观不论在东方还是在西方都曾遭到一些批评,因为审美从广泛的角度上看,总是带有功利性的(利害感),即使是“休息身心”、“凈化心灵”,它毕竟也还是一种功利。然而,康德所谓的超功利是有一定的指向的,他说:
凡是我们把它和一个对象的存在之表象(宗白华按:即意识到该对象是实际存在着的事物)结合起来的快感,谓之利害关系。因此,这种利害感是常常同时和欲望能力有关的,或是作为它的规定根据,或是作为和它的规定根据必然地连结着的因素。2
也就是说,康德将“利害”(Interesse)仍然归结为夏夫兹博里所说的“价值和欲望”。当然,价值——对于“一个对象的存在之表象”的“现实性”,与欲望是一致的,如黑格尔所说的:“欲望所要利用的木材或是所要吃的动物如果仅是画出来的,对欲望就不会有用。同理,欲望也不可能让对象自由存在,因为欲望的冲动就是要消灭外在事物的独立存在和自由,要表明这些事物之所以在那里,就是为着被消灭被利用。”3 所以其关键在于现实的有用与无用。

(一)无用之用

“价值”问题对王国维来说也正是有用无用问题。他不但在美学上坚定坚持“无用之用”,在其他学科方面亦是如此。他在《奏定经学科大学文学科大学章程书后》中说:“况哲学自直接言之,固不能辞其为无用之学而自间接言之,则世所号为最有用之学,如教育学等非有哲学之预备殆不能解其真意,即令一无所用,亦断无废之之理,况乎其有无用之用哉!”4 但是王国维在哲学之价值问题上还是持其有用的观点,而且“世人喜言功用,吾姑以其功用言之。”(《论哲学家与美术家之天职》)5。不过他的“用”亦是“无用之用”。
“用”对王国维来讲主要还是中国传统的“社会功用”,如他在致罗振玉的信中说:“永(王国维自称,引者注)再次动笔,题目意思只具而下笔乃甚枯窘。盖我辈于政治本甚阔疏,思为有用之文则甚费斟酌,若为无聊之文则又不知所以下笔,故屡提笔而终辍。”(《1918年7月12日致罗振玉》)6 此种“用”已不同于人民生活所需品的“财用”之用,具体到学术上,便是“应用”、“实用”。他评培根之学术曰:“实则彼之说,太偏于实用,彼盖纯以厚生利用为诸学问之目的者也。”所以“倍根非大思想家也,乃大应用家也,大修辞家也。”7 在王国维眼里,这种具体的“应用”是属比较狭隘的“用”。而他所宣扬的“无用之用”则主要是源于庄子思想。